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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戶外野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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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戶外野營

312唯一的媽:@贅婿過來吃飯

贅婿:來了。

嬌花:你們倆今天不去晨間約會了嗎?

贅婿:今天紮帳篷還有的忙的, 就不晨跑了。

陳玉慢吞吞地刷著牙,電動牙刷震得他腦瓜子嗡嗡的,看見群裏的消息發現楚子瑜都已經給他安排好了。

不就是爬個山嗎?能有多累?紮帳篷應該也不難吧。

楚子瑜是在給他晚睡之後早起不來找借口嗎?

他感覺自己現在對楚子瑜的濾鏡實在太厚了, 不論對方做什麽他都覺得可愛。

陳玉洗漱完,接受了楚子瑜的“安排”, 沒下樓跑步,而是換好衣服之後幫李瑉打下手。

“還是你在宿舍好,這兩個白眼兒狼眼睛裏根本看不到活。”李瑉感嘆道。

這話屬實是有點冤枉謝正則他們了, 但凡李瑉做飯, 這倆其實都會在一旁等著有什麽需要幫忙的, 只要李瑉開口,就算在打游戲陸端也會停下來幫忙。

只是這兩個家夥確實不知道哪些事情不用開口也能主動去做的。

陳玉從小就在帶楚子瑜,小孩子愛動容易闖禍,得時時刻刻盯著,因此練出了不錯的觀察力。

但陸端和謝正則被罵了也不敢還口, 老老實實地說李瑉說得對,儼然已經習慣了自己好大兒的人設。

沒過多會兒,飯菜剛做好, 楚子瑜就到了。飯後楚子瑜還說幫忙洗碗的, 被謝正則搶了活兒。

“咱們今天的主力大司機就別在這種地方浪費精力了, 驅車過去快三個小時呢。”

三個小時是個什麽概念呢?他們八點出門,抵達的時候都能吃午飯了。

餘下眾人全都讚同謝正則的說法。

陸端和謝正則兩人一起飛快把碗筷洗幹凈,陳玉和李瑉打掃宿舍, 準備等下要一起帶走的東西, 就剩楚子瑜被供起來, 他要做什麽其他人都不準。

楚子瑜哭笑不得。

眾人手腳都麻利,不到八點就出發了。

導航上說要三個多小時, 中途還要休息,等他們抵達山上場地的時候,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。

一行人坐車都坐得頭暈腦脹,更別說全程都要集中精力的楚子瑜,陸端更是恨不得現在就扒出睡袋先睡一覺,謝正則則是餓得吱哇叫,說比起帳篷更想先吃飯。

陳玉昨天晚上熬夜了,本來是可以在車上補覺的,但是怕楚子瑜一個人開車疲勞駕駛,就加入了話題一起聊天。

畢竟如果他在前排睡覺,其他人肯定也會安靜下來照顧他,那就剩楚子瑜一個人安安靜靜開車,接近四個小時的路程,誰撐下來不累的。

車子停放好之後,陳玉跳下車就伸了個懶腰,山間的空氣清新,比市區溫度低不少,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,瞬間就讓人清醒了。

山林裏樹葉草木泥土巖石混合的氣味真的很好聞。

陳玉蹦跶了兩下活動身體,把水遞給楚子瑜,還十分貼心地在人肩頭捏了兩把。

回歸自然之後好像整個身體都被這清新的空氣洗禮了,人也變得有活力起來。

“唉,孩子小就是好啊,精力旺盛,我已經不行了,我的前胸貼著後背,腐朽的胃在叫囂它需要吃飯了。”謝正則誇張道。

“就你這半死不活的,要吃飯不知道幫忙搬東西,我空手給你變吃的出來嗎?”李瑉一巴掌就呼謝正則的腦瓜上。

被拍了腦袋的謝正則也不生氣,屁顛屁顛地跟著李瑉搬東西去。

陸端還在一旁鹹魚癱著吐魂,好像靈魂出竅了至今沒能收回來。

不過等楚子瑜和謝正則合力把把桌椅、帳篷、天幕搬出來之後,陸端就跟突然註入了靈魂似的躥了出來。

沒有男人能抵擋組裝這些東西的魅力。

他們三人鼓搗天幕帳篷,陳玉在這邊給李瑉打下手。

經過了一上午的奔波,李瑉也挺累的,就沒做什麽覆雜的東西,畢竟他們只有電磁爐和烤盤,大點兒的烤箱都沒帶,烹飪方式也受到了限制。

但烹飪方式受限,卻絲毫不影響李瑉的廚藝,四葷三素兩個湯,飯菜做完另外三人還只搭好了天幕和桌椅,連帳篷都沒來得及支。

李瑉對此表示了嘲笑。

其實也不乖謝正則他們手腳慢,他們一共五個人出來露營,又是第一次弄這些東西,天幕也選的是大尺寸的,紮好天幕固定好還得布置桌椅,接燈光電源等等,林林總總加起來,確實挺花時間。

露營用的天幕,實際就是一塊遮擋頭頂的帳篷,但它基本上只有頂頭有一塊布,下面用撐桿和風繩固定,既要撐起來,還得繃緊,越大的天幕安裝越困難,但安裝好之後可以遮陽擋雨,坐在裏面喝茶娛樂,感受山風吹拂,就很舒適。

陸端做好飯菜,三人洗幹凈手把食物端到天幕下的餐桌上,每人一張小椅子,桌上還點著一盞燈,隨手一拍都能出氛圍感大片。

陳玉自然是拿出相機記錄了下,等著回宿舍再慢慢剪片子。

這才中午呢,眾人就沒喝酒,一人杯李瑉特調的水果茶。

“幹杯!”

吃飽喝足之後,還得把垃圾分類好收起來,陸端本來就是沒睡夠被叫醒的,吃完飯更是神志不清,甚至懶得搭帳篷,想直接就著天幕裹著睡袋睡覺算了。

“也不是不可以,今天天氣還挺晴朗的,周末不會下雨,直接睡這兒也行,拿塊防水布墊墊。”楚子瑜提議道。

至於為什麽不現搭帳篷……

帳篷是謝正則買的,原本是打算買三頂,兩個雙人一個單人的,但謝正則不幹,硬要五個人睡大通鋪,說這樣睡才有野營的感覺。

“而且五個人睡也不好分帳篷啊,誰去睡單人帳篷,不會覺得被孤立嗎?”

李瑉:“我求求你孤立我。”

陸端:“我願意,孤立我。”

謝正則:“不幹!我已經下單了!東西都配送發貨了!”

如此,謝正則買了個不僅能睡五個人還能在裏面再放張桌子的超大帳篷。

一個人搭建不可能輕松。

“行,就這麽湊合吧,等帳篷搭好我都睡著了。”陸端倒是不講究,聽楚子瑜的拿了塊防潮墊,在天幕下一搭,咻地鉆進睡袋裏,拉上拉鏈,連眼罩都沒用,眼睛一閉就睡著了。

這家夥的生物鐘真是褪黑素都救不了。

李瑉下午打算看書,支了張小桌子在天幕外面坐著,零食蛋糕下午茶,再加上一本翻譯小說,能打發一下午的時間。

倒是謝正則,下車的時候叫喚得最厲害,什麽又餓又累感覺天快塌了世界要毀滅了,吃完飯就想去附近逛逛。

“一個人去不會很危險嗎?”李瑉不太讚同。

“這山不大,這個天氣也沒什麽動物活動了,而且我就在附近轉轉。”謝正則展示了一下自己拿著的野外報警裝置,“而且我有這個,山裏有信號,實在迷路了可以聯系護林員。”

“隨你。”李瑉問完就重新靠回去看書了,這麽大個人了難道還能丟了不成。

陸端睡覺,李瑉看書,謝正則去附近自拍了。陳玉……陳玉在想自己為什麽要在戶外露營的時候上網課。

他和楚子瑜被擠到了天幕的一角,帳篷外的陽光還是挺耀眼的,這會讓屏幕上的畫面看不清,因此只能找個能遮擋陽光的地方看視頻。

兩人並排著坐在桌角的一側,兩臺平板也各放各的內容,世界變得安安靜靜的,除了偶爾被風聲帶來的蟲鳴,再聽不見其他喧囂。

陳玉戴著一邊的耳機,聽著聽著就有些犯困,沒忍住打了個呵欠。

“困了?”身旁的楚子瑜明明也是在看網課的,卻是連他打個呵欠都知道。

陳玉吸了吸鼻子:“好像有點兒。”

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熬夜導致的睡眠不足,還是吃完午飯之後血糖升高讓人犯困,陳玉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兒重。

楚子瑜拍了拍自己的肩頭:“靠著我休息會兒吧。”

“咳嗯。”陳玉矜持地挪了挪椅子,抿著唇,偷偷將心事藏起來,然後小心地靠在了楚子瑜的肩頭。

他想,自己的腦袋會不會很重啊,壓著好像會不太舒服?

但是他又很喜歡這種稍顯親密的接觸,因此腦袋只是虛虛搭著,不敢用力,悄悄地維持著自己的形象。

然而楚子瑜還以為是自己坐太矮了,環著他的身子拍了拍陳玉的手臂,將椅子往後挪了挪。

“你斜著靠過來。”說著,把臂彎裏的人往懷裏一撥,那手也順帶著環在人後背,姿態親昵。

陳玉半個背靠在人胸膛,腦袋也搭在了楚子瑜的頸窩間,姿勢親密得能感受到薄薄的衣衫下傳來的體溫。

西班牙(註1),這誰還睡得著啊,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好嗎!

得虧李瑉是背對著這邊的,謝正則不在,陸端也睡得不省人事。

不然陳玉真的會從頭頂羞到腳趾,這個動作跟楚子瑜抱著他讓他睡覺有什麽區別嗎?

陳玉的大腦開鍋了,咕嚕咕嚕冒著泡,CPU徹底燒短路,在那兒僵得不敢動一點。

他都能聞到楚子瑜身上淡淡的味道。

不過因為今天穿的衣服是在謝正則家裏洗的,味道稍稍有些不同。

但也很好聞。

陳玉看著自己的平板,裏面的老師嘰哩哇啦講著什麽,他一個字都沒聽懂。

不過,大概是楚子瑜懷裏靠著太舒服了,陳玉的CPU燒壞後不久,竟然真的就著這個姿勢睡著了。

他醒來還是因為謝正則回來了。自己的耳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楚子瑜摘下了,平板也因為視頻結束播放太久而自動息屏。”

還好陳玉清醒得快,附近的腳步聲一響他就醒了過來,沒被抓現行,不然謝正則這大嘴巴肯定又要調侃他。

“你們看我帶回來了什麽?”謝正則神神秘秘地走過來,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。

陳玉抓了一把頭發,起身走過去,十分給面子地捧場道:“什麽?”

“哈哈!”謝正則把口袋裏的東西一抽,拿出來副撲克牌,“抓到一副野生撲克牌!”

陳玉:“……”

楚子瑜:“……”

李瑉:“……”

一時間,連睡著的陸端都一陣無語。

這深山老林的你那裏去抓的野生撲克牌,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。

“打不打打不打。”謝正則走到天幕下,倒了杯熱水喝。

“我都行。”楚子瑜把自己的平板收了起來。

“隨便。”李瑉起身伸了個懶腰。

“來來來,四個人的話,跑得快你們會玩嗎?”謝正則來勁了,吆喝道。

“嗯。”楚子瑜回答。

陳玉和李瑉同時沈默。

“和鬥地主規則差不多,但這個是能出必須出,二最大三最小,三帶一四帶二,大小王可以代表任意牌面,也可以不帶鬼玩兒。”

謝正則也是個牌場老手了,三兩句就說清了規則。

“沒聽懂也沒關系,先玩兩把試試,上手就會了,很簡單的。”謝正則把椅子搬過來,將李瑉的桌子清空,四個人就圍著張小桌子,開始了“跑得快”。

“誰手裏有黑桃三,黑桃三先出,出牌得帶黑桃三,下一把先出的就是這把最先打完手裏牌的了。”謝正則手法嫻熟地洗牌發牌,因為摻了大小王,底牌還留了兩張放在桌面上。

陳玉逢年過節的時候見過親戚們打牌打麻將,倒是多少會一點兒,但李瑉顯然是完全沒接觸過這方面,連規則都不懂,第一輪還是謝正則幫他看牌的。

不過李瑉也聰明,跟著打了兩輪就會了,第三把,就開始了各自的較量。

相比起鬥地主,還要和友方討論戰術頂牌餵牌的覆雜模式不同,跑得快是只要手裏的牌能比上家大,就算是拆牌也得出,就很不用動腦子。

而且對陳玉這種運氣好的人就更友好了。

在陳玉一連三把都是第一個出玩牌的人之後,謝正則發出了靈魂質問:“你真的是第一次玩?”

“呃,嗯……”陳玉也不清楚自己手氣為什麽會這麽好,手裏的牌很快就全丟出去了,每次都能打過楚子瑜出的牌。

“嘶,不是,都是新手保護器,李小明你怎麽每次都剩那麽多。”謝正則看了一眼李瑉手裏的牌。

“我怎麽知道,你倒是出我接得上的牌啊。”李瑉無語。

謝正則仿佛被提醒了什麽,看向了陳玉的上家楚子瑜:“不是吧大學霸,你出老千?”

楚子瑜把牌面攤開展示了下:“沒有亂出啊,我都是正常出牌。”

謝正則明顯不信。

陳玉:?????

真的有人能厲害到操控牌場嗎?

謝正則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,但是找不出來證據。畢竟他和他那群朋友打撲克,從來都是打發時間鬧著玩的,還沒見過這種神奇場面呢。

其實這個操作並不算太難,記性好一點兒,再坐到想餵牌的那個人上家就行了。

先用大牌去頂自己上家的牌,比如自己的上家出的是第三,他直接出對A,其他人打不過,再出個比較小容易接的牌給下家出,盡量讓下家多出牌,順帶多觀察下家能打得過哪些牌,比如他出小對子,陳玉喊過,之後他就可以把對子拆開出。

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,在這種把飯餵到嘴裏的上家旁邊,都很難不贏。

一整個下午,陳玉的游戲體驗都挺不錯,不過他們也沒定什麽賭註,純粹打發時間,即使輸了也沒什麽不痛快。

等快到飯點的時候,陸端終於睡醒了,看到他們在打撲克,還坐在旁邊圍觀了會兒。

陸端的腦子轉得快,自然沒接觸過,但很快就看會了,隨後指導著李瑉打,很快,就變成全場只剩下謝正則一個人在輸了。

謝正則:?

沒惹!

“算了算了,不打了,收拾搭帳篷,晚上天黑蟲子多的,吃完飯進帳篷玩兒。”

這家夥是有一點好勝心在身上的,連著好幾把剩得拍最多,就玩不下去了。

眾人將東西收起來,然後一起整理食材。

晚餐吃得簡單,中午沒吃完的食材收拾收拾切成小塊兒,就能放電烤鍋裏烤燒烤吃。

謝正則吃著電烤鍋烤出來的鐵板燒烤,總覺得不得勁。

他原本是提議來露營的時候吃傣味燒烤的,這事兒他念叨好久了,之前吃舂菜的時候就想吃傣味燒烤了,沒吃到,後面借到了燒烤架,卻因為海鮮快過最好吃的時節了,吃的烤海鮮,這次出來又是因為李瑉不讓用明火。

得不到傣味燒烤吃的人生究竟還有什麽意義!

倒不是說李瑉調味的鐵板燒不好吃,但電子產品終究是不如碳火烤出來的香,少了那種獨特的風味。

謝正則吃完就開始滿地打滾兒,他在宿舍裏面已經鬧過一次了,也不知道是身上哪塊皮又欠揍了,抓著李瑉一頓亂rua說要吃傣味燒烤。

李瑉恨不得把這個作精就地挖個坑埋了。關鍵是謝正則平時揍起來很順手,從來不會反抗,但那一身鍛煉出來的肌肉動真格的話,還真沒幾個人能打過他。

“知道了知道了,回去你把燒烤架借來,就宿舍樓後面的院子去烤。”

“好耶!”謝正則舉雙手歡呼,被李瑉抓住時機揍了回去,滿營地追著,捶得吱哇亂叫。

“我投降!我投降!我今天下午找到個好地方,把我打死就去不了了!”謝正則連連求饒。

李瑉停下來看看這家夥又要搞什麽幺蛾子。

“今天下午發現的,這山另一頭有家旅館,咱們可以過去洗個澡,晚上回來睡帳篷。”

眾人的沈默震耳欲聾。

李瑉:“你是不是有病。”

“團建嘛!旅館什麽時候不能住,但這帳篷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體驗的。而且咱們帶來的水可不多,你們不想洗澡嗎?”

最終,眾人還是被謝正則說服,驅車繞到山那頭去點了個標間,輪流洗了個澡又開車回山裏睡四面透風的帳篷。

就連旅館老板聽了都要用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打量眾人一眼。

大概這就是錢多沒處花的富二代們的日常吧。

得虧今天沒喝酒,不然還得洗完澡走山路回去,那就完全白搭了。

回到營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,這邊很少有人會來,放在外面的東西也沒有動過的痕跡。

在離開之前就搭好了帳篷的好處就在於,驅車回來之後就能脫了鞋進帳篷玩了。

等真的進了帳篷,才發覺帳篷買大點是真的爽。別說睡五個人了,就是再來倆也不會顯得擁擠。

最近天黑得早,此時還不到八點,就算早睡的陳玉都不會在這個點準備休息。

李瑉提議大家一起玩點什麽,陸端依舊是只能想出打游戲這一個建議。

“好不容易親近大自然了,打游戲有什麽意思。”謝正則一臉壞笑,“大半夜的,深山老林,四下無人,就該玩點兒刺激的!”

陳玉眼皮子一跳,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然後就聽見謝正則說:“咱們來輪流講故事怎麽樣?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還以為是什麽花樣,就這?

謝正則把帳篷頂上的燈關了,打開了手機電筒,放在了中間的地上。

“手機上交手機上交。”謝正則把眾人的手機通通收走,“不能查手機,要麽自己編,要麽說自己的親身經歷,八卦也行。”

看上去還挺像那麽回事兒。

“但是為什麽要把頂燈關了開手電筒?”陳玉疑惑。

“有氛圍嘛。”自下而上的光給謝正則打上了一層陰森。

陳玉被那個笑看得後背發涼,沒忍住抖了一下。

“冷嗎?”楚子瑜拉過他的手捏了捏,確認了下,還挺暖和的。

“沒。”陳玉沒說出口。

他直覺謝正則今天晚上要搞事情。

“那現在開始了?誰先講?”謝正則環顧眾人。

“你提出的,當然是你先講了。”李瑉說道。

“那行,我來吧。”謝正則清了清嗓子,“讓我想想啊……”

這家夥摸著下巴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最後猛的一拍手:“有了!就說我小時候,大概是七八歲的年紀,遇到過的一件事吧。”

“你七八歲的事情你都記得?”李瑉顯然不太相信,吐槽道。

“那當然,印象太深刻了,想不記得都難。”謝正則下巴一挑,“事情的起因其實是這樣的。”

謝正則開始了自己的描述。

大概在他七八歲那年,老家哪個親戚家裏辦事吃席,謝正則就跟著他父母一起去了外地。

那時候他年紀小,他小時候又調皮,大人們要外出辦事,就把他放在了旅館的房間,讓老板看著他不讓他出門。

謝正則白天在房間裏看電視的時候,總是聽到隔壁有人敲墻壁的聲音,但是他媽不讓他出門,他又不會打前臺的電話,最後就只能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。

後面他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,睡醒的時候電視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掉了,床頭那邊那個敲墻壁的聲音依舊沒停下。

謝正則就有些煩,帶上房卡去找老板,結果老板跟他進房間之後,那個敲門的聲音就沒響了。

“小朋友,你是不是睡覺的時候睡迷糊了,都這個點了餓不餓,阿姨給你叫點吃的吧,你父母把你的夥食費都交給我了,想吃什麽跟阿姨說。”

老板娘人還是挺好的,只當謝正則是睡懵了,還跟哄小孩兒似的問他要不要吃晚飯。

只是老板娘一離開,床頭那邊的敲墻聲就又響了。

謝正則被吵得頭疼,最後就不在房間待了,而是去樓下前臺玩兒,直到他爸媽回來,才重新回的房間。

和下午的時候一樣,他父母在的時候,隔壁就沒敲墻了。謝正則跟父母說了這件事,父母也說他是睡覺睡暈了,但是當天晚上,他爸媽就連夜開車帶他回家了。

“原本是打算明天回去的,但是我爹第二天突然有工作,所以晚上十點過,我就被我媽叫起來,塞進了車裏,直到淩晨三點才到的家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李瑉:“你說的這個故事,有什麽意義嗎?”

“這不是還沒說完嘛。”謝正則笑起來,繼續說道,“我頭一天晚上沒睡好覺,第二天是睡到中午才醒的,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客廳裏坐著好多人,而且還有穿警服的。”

“後面我才知道,就是那天我們在旅館住的那個房間,其實發生過命案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突然之後後背有些發涼是怎麽回事。

“我不是說床頭一直聽到有人在敲墻嗎?其實我們當時住的是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,隔壁根本沒有人。”謝正則的笑臉在慘白的手機電筒光線中更加陰森,“而警察根據房東的轉述,在我說有人敲墻的墻面下……”

“好了你不要再說了!”李瑉突然出聲打斷。

原本還沒被這個鬼故事嚇到的陳玉但是被這一聲呵斥給嚇到了,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。

謝正則笑得前仰後合。

陸端:“你編的這個故事前後有幾個漏洞,首先以你家的家庭條件,根本不可能住小旅館。”

謝正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。

“大半夜深山老林的你講鬼故事!”李瑉當場就炸毛了,一個鎖喉差點沒把謝正則給掐死。

楚子瑜拍著陳玉的背,關心道:“被嚇到了嗎?”

陳玉:“……沒有,這種類似的故事我沒聽過一千也有八百了,以前我還看過一個叫我在你背後的。”

楚子瑜:“……”

“好了你也不要說了,說點別的!”李瑉看上去對於這種無厘頭的微恐怖故事相當敏感。

之前不是萬聖節露天鬼屋都不帶怕的嗎?

陳玉有些疑惑,怎麽看上去李瑉像是有點兒怕這種鬼故事的樣子。

“行了,換我說吧。”還是陸端出面把話題接下去,這才救了謝正則一命。

他都快被李瑉的鎖脖給勒死了。

陸端講的故事就比較平常,就是知名818游戲裏的經典樹洞,《紅玫瑰和白玫瑰》。

但是陸端一個比鋼尺還直的鋼鐵直男,轉述出來就比較……平淡。

該說的劇情點全都說了,怎麽聽上去就和原貼講的不是一個故事呢?

陳玉網上沖浪的強度還挺高的,上次看這個原貼的時候還感動哭了,現在陸端說得就像個飯後八卦,還是特別狗血的那種。

不愧是你啊陸端!

陸端的故事講完了,眾人心情也特別覆雜。

為什麽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大半夜要在這聽狗血愛情?

“算了,還是我來吧。”李瑉無語半天,決定自己出手,將他下午看的小說給覆述出來。

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看的小說是上世紀的經典外文著作了,因此橋段黑暗不說,還時常有在晉江一個字都不能提的東西。

最後就連李瑉自己都有點說不過去了。

不是,看書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難以啟齒啊?

“我這裏好像沒什麽有趣的故事,人物列傳你們聽嗎?”下一個講故事的輪到了楚子瑜。

謝正則:?

“你沒事背人物列傳?”

“看過就記下來了,本來就是按照時間順序發展描述的,講起來比較簡單。”楚子瑜解釋道。

陸端:“六。”

“別的小說呢?”李瑉是個比較喜歡看實體小說的,見楚子瑜會看實體書,倒是對楚子瑜接下來要說的故事有點感興趣。

“小說的話……國內外的都有看過一點吧,嚴肅文學?諷刺小說?你們有想聽的可以說說,我看看有沒有看過。”

一旁的陳玉只能沈默。

他看的小說都是網文呢,等下要怎麽辦啊,給他們講睡前故事還是重生之我在晉江看爽文。

最後楚子瑜挑了的歐亨利小說來講,雖然不是最經典的那個,畢竟《麥琪的禮物》大多數人都聽過了,裏面的反轉就沒那麽有意思了,還得是沒聽過的,第一次聽才會被驚艷到。

相對於陸端的直白描述,楚子瑜顯然很會講故事,偶爾還能背出一兩句原文,簡直像是真的聽他把故事讀了一遍一樣。

眾人聽完,內心覆雜。

有趣是有趣,但是仔細想想真是有點黑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來氣啊。

他們講目光轉到了陳玉身上。

陳玉:“……”

完蛋,聽故事去了完全忘記考慮自己要講什麽。

“我、我沒怎麽看實體書,要不我跟你們講講我最近看的小說情節吧。”

“也行。”

陳玉整理了一下思路,回想著自己追的某本連載的開頭。最開始描述得還有些磕磕巴巴的,到後面熟悉的劇情之後,就越來越流暢了,直到他講到主角被小人暗算,當眾出醜,卻冷笑一聲,拿出了一件足夠打臉所有人的東西。

“嗯……連載就到這了,最新章我還沒看。”

剩下的眾人:?????

“玉崽,你是有一點講故事的天賦在身上的。”李瑉一邊說,一邊去摸自己的手機。

眾人紛紛把自己的手機拿回去,就連謝正則都關了手電筒打開了帳篷裏原本的燈。

“你說那本小說叫什麽來著?”李瑉在手機裏翻找著。

陳玉:“……”

他好像,一不小心把室友們全部帶入坑了。

網文這該死的魅力。

等眾人把最新章看完,再次陷入了新的沈默。

“這個作者每天就更新這麽點兒?”陸端最先看完,疑惑道。

陳玉:“……有沒有可能,三千字夠一只鴿子捆在鍵盤前面啄兩個多小時呢?”

陸端蹙眉:“那確實有點慢了,我的手速每分鐘能有三百多APM。”

陳玉:“……”

陳玉遞手機:“您請。”

一旁的謝正則已經笑得岔氣了。

只可惜時間太晚,原本謝正則還想來第二輪的,李瑉今天連個午覺都沒睡,已經困了,眾人這才收拾準備睡覺。

而至於睡覺的位置……

陸端因為睡了一下午,打算打游戲,睡在帳篷最外側,不影響其他人睡覺,晚上要上廁所出入也方便。

李瑉本來想挨著陸端睡進門第二個的,卻被謝正則拽著睡袋過去捷足先登了。

“媽咪勞動一天辛苦了,中間的位置留給您。”謝正則笑得一臉諂媚。

李瑉:送你個白眼你自行體會。

陳玉本來想睡最邊上的,但楚子瑜擔心他會受凍,因此讓他跟李瑉一起睡中間,他來睡最邊上的位置。

“睡邊上太冷了,你往這裏邊靠點吧。”陳玉手動拉了拉楚子瑜的睡袋,讓它不至於離通風口太近。

其實這帳篷裏空間還是挺寬敞的,即使睡他們五個人,每個人中間都還能再塞下一個。

“好呀,這樣晚上睡如果冷的話,你還可以靠著我。”

楚子瑜說完,陳玉才發現他好像把兩只睡袋放得太緊了,幾乎都貼在了一起。

但是現在推開的話,似乎又有點兒欲蓋彌彰的味道在裏面。

他耳朵有些燒,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,帳篷裏突然一震。

“哈哈!看招!”謝正則大半個身子裹在睡袋裏,跟條站起來的毛毛蟲似的,在帳篷裏蹦跶著,去撞陸端和李瑉。

陸端:你要是玩這個,我可就不打游戲了。

李瑉:到底有沒有人管管。

然後李瑉就被跌倒的謝正則給一把砸到了地上。

這個一米八幾還渾身肌肉的壯漢差點沒把他內臟給壓出來。

李瑉手持枕頭加入戰局,一把坐在謝正則身上開始用枕頭狂抽,還喊:“玉崽,過來幫忙!”

陳玉靦腆地帶上他的小枕頭加入了枕頭大戰。

最終以謝正則的睡袋被扯破而停止。

沈默。

謝正則:“媽……”

李瑉:“滾。”

陸端飛速鉆回自己的睡袋拉上拉鏈。

謝正則開始扒拉李瑉的睡袋往裏鉆。

楚子瑜也把陳玉的拉鏈一把拉到了最上頭,順帶給陳玉翻了個身,側對著自己:“睡吧。”

陳玉:“……”

那畫面確實有點辣眼睛。

帳篷裏又熱鬧了一會兒,總算是安靜了下來。

陸端把燈關掉,摸黑坐在一個角落打游戲。

頭一次這麽多人一起睡覺,偶爾還能傳來幾句小聲的單方面辱罵。

大晚上的,就挺熱鬧的。

這雖然對陳玉來說沒什麽,但是陳玉知道楚子瑜的睡眠淺,一丁點兒聲音都可能醒,帳篷裏這麽熱鬧,楚子瑜累了一天了還睡不了,想想就心疼。

他悄悄拉開睡袋,往楚子瑜那邊湊了湊,伸出手捂在楚子瑜的耳朵上。

“怎麽了?”楚子瑜側身過來面向他。

“沒有帶耳塞,手動給你靜下音。”陳玉往前湊了湊,小聲說。

他聽見黑暗中的人淺淺笑了一聲,隨後自己的手背就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給覆蓋了。

“謝謝。”楚子瑜說,“不過這樣你會感冒的。”

楚子瑜捏了捏他的手,就把他的手臂重新塞回了睡袋裏,拉好拉鏈。

陳玉癟癟嘴,還想說帳篷裏比他想象的暖和多了,而且他穿著衣服,不會覺得冷。

只是他還沒開口,面對面的人就湊近了些,直到他的額頭貼到了另一個同樣溫暖的額頭。

楚子瑜的聲音很輕,像是下一刻就要睡著了,近在咫尺的氣息撒在下巴時,還帶著牙膏殘留的薄荷味兒。

“晚安,哥。”

陳玉:“……晚安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晚安不了一點。

他感覺自己又要失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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